这几日,从膳食到起居,我被沈初照顾得无微不至。以前月事期间常有腹痛,此次竟没那么厉害,想想近日的饮食,常常有当归羊肉汤或者人参炖乌鸡,都是些温补的菜色,竟比我在宫里的时候用的膳食还好一些。我虽对沈初表示自己并没有那样矜贵,他却仍旧待我慎之又慎,让我很是惶恐。
我有些无奈,在他端参汤进来给我的时候,玩笑道:“若我习惯被你这样照料,日后一点儿苦也受不得,可如何是好?”
他垂头将参汤的热气吹散,盛了一匙到我嘴边:“那便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让你受苦。”
我怔在那里,听他道:“愣着做什么,张嘴。”
我咳一声,道:“我自己来就好。”
他低声道:“我来。”
我只好由着他喂我吃下小半碗参汤,直到我表示再也吃不动,才被他放过。
喝完参汤,沈初带我去后园看荷塘夜色。
夜幕铺开,月上中天,驿馆后园的荷塘边,有几层石阶通往水面,我放完一盏河灯,挪坐到石阶上,望着幽幽一盏莲花灯缓缓飘入荷叶深处。
尚不到时节,满目只见荷叶田田,不见芙蕖盛放,多少有些寂寥。
我对沈初道:“千佛寺的放生池也有许多荷花,每年一到七月,就会开得很热闹。你还记不记得?”
他古潭般的眸子看向我:“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那天,你带着我在放生池转了三圈,我以为你喜欢那里的风景,结果你只是没有找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