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微气得停下来,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十四妹的意思是,这辈子一定要在宋诀这棵树上吊死吗?”
我抬起手捋了捋刘海:“那倒不会。”
她的神情略有放松。
我道:“像大将军这样的一棵良木,不光人生得好看,风流倜傥,还会打仗,吊一辈子怎么够?臣妹礼佛,所以信因果,也信来生,都说因果轮回,我与大将军的缘分说不定便是前世早就注定了的,往后会纠缠几世,又有谁说得清呢?”
还没听到昔微的回应,就听到一个沉雅的男声:“殿下对微臣这般厚爱,臣……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循声望去,视线的尽头停在了一双绣云纹的黑色软靴上,往上是一角紫色的衣袂。
宋诀不知何时折了回来,在风中看着我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
我脸一烧,听他又若无其事地道:“丹朱郡主丢了东西,臣陪她折回来寻一寻。”
他将手中荷包递向在他身后的丹朱郡主,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闺阁之物,郡主可要收好。”那握住丝绣荷包的手指修长而匀称。
丹朱郡主微微红了脸,有些紧张地接过他递去的荷包,道:“多……多谢将军。”
身畔的昔微瞪着我,眼中有冷冷的光掠过。
我若无其事地绕过她,朝宋诀走去,亲切道:“将军方才走得那样急,都出汗了。”摸出帕子,往他脸上送去,柔声道,“来,我帮你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