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承晔突然轻笑,“云间,朕说,她是故意的吧……”
“这……”
“这天底下也只有她敢‘故’这样的意,有时候,朕真想杀了她。”他这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仿佛恨了八百年,杀字一出,骆云间倏地抬头,却见温承晔抬手,笑意一点点加深,那样玩味的感觉,仿佛是在说最可有可无的事,“放心,朕知道你舍不得。”
仿佛是在给自己的话做解释,他又说出一句话,“你是朕最重要的人,你舍不得便是朕舍不得。看在这个份儿上,朕便也会饶了她。”
骆云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主子的话,就像是无法辨明他的主子此时话中的真假。
烟灰弥漫,不断的有火星扑到眼前,各种样子的冥币像是在故意充当引导,打着旋儿般地在他们面前飘来荡去。在这幽深的夜色中,伴着远处传来的几声细碎隐约的哭声,更添几分惊惧骇人。
温承晔唇间的笑意慢慢敛起,一步步走在这条“火路”上,他紧抿着唇,不再吭一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路的那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申鱼晚坐在稻草蒲团上,整个人披着宽大的白麻,像是钻进了个巨大的袋子,显得她的身形更加娇小。仿佛是怕火熄灭,她左手续着冥币,右手拿着个小木条不断挑啊挑,每戳一下,火苗便活泛了些。一阵风吹来,突然有火星窜到了她的肩头。正在静静看着她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向那伸出手去,却见她蓦然抬头,明亮的瞳子直直撞进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