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很难。
心里沉沉的、满满的,陶洁知道那儿盛积了许多悲伤,但一时半会儿还没发作出来,只有一种钝钝的麻木感。
“你要去哪儿?”李耀明还在身后间或发出疑问,声音里溢满了软弱的哀求,“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我要怎么向你父母交待?”
陶洁牵动嘴角,笑了一下。
“跟我回去吧,我出去住,好不好?”他继续发出恳求,“陶子,算我求你了。”
陶洁置之不理,继续向前走,很快就到路口。
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陶洁向它招了招手,司机驱车靠近她,停下。
李耀明把双手从裤兜里伸出来,他跑上去,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陶子,陶子,你等等!”
陶洁推开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并未用力的手,把行李箱强行塞到车后座上,然后拉开前门,钻了进去。
“您去哪儿?”司机问她。
陶洁顿了片刻,报上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她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份工作原来也有好处,为了安排来自全国各地的培训生们,她对北京的酒店、宾馆乃至各色餐馆都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