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了,雪信捂住心口,微微带喘,毕竟是丢了好久的技艺。
高献之很是满意,这只舞不管雪信跳成什么样,他都是满意的,态度最重要,他满意她低头妥协。他并没有想到,雪信在这一支曲的工夫里,把她到龟兹的来龙去脉又想了一遍,把仇恨描摹了又描摹。
到了龟兹,处处受掣肘,只顾着抵挡,完全迈不开步,她想着如果做不成事没脸回去会怎么样,她险险忘了当初自己是如何挣扎着要过来做这件事的。
她是必须做成这件事的。
“我有事要报与高节度使。”雪信终于把正题带了出来。
高献之在满意里挟着轻微的醉意,挥退了舞姬乐师四人。雪信走上前,轻轻说了两句。高献之变色,高声道:“让伊斯克亚过来一趟。”
伊斯克亚一溜小跑到堂上,见雪信也在场,登时一僵。
高献之脸色说变就变,沉声问:“那房子到底多少钱买进的?”
伊斯克亚顿时汗出如浆,支吾着,一会儿工夫就报了三个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