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客很多,码头上湿湿的。通往寒山寺的碎石小道挤满了男女老少,看到她的人都不由自主多看几眼。她无心观赏中央僧舍的醉人风光,远处浮云掩映的山顶,或者浴在红紫霞光中的小岛,也不愿挤在那堆香客中。
“焦桔,你进去烧柱香,我在这儿等着!”
“不会吧!”都到了这山脚下了呀,焦桔拭去鼻上的细汗。
慕容雪找了棵大树,“我就站在那儿等你,你速去速回。”
“那你不要乱跑呀!”焦桔还不放心地招手喊来船上的家丁,让他陪着慕容雪身边。
太阳从树梢间稀落地洒在她的肩头,四月底的日光,很艳了。她无聊地四处张看,看到山径上站着一个清秀穿布衫的男子,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排开人群向她走来。
“宗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慕容雪脸上绽出惊喜的微笑。那是宗田和柳叶的长子,叫宗忆苏。他继承了他爹爹育花的天赋,有一手让四季鲜花怒绽的好手艺。他们一家仍住在翰林府,翰林府的后园就是他们家的花园。她初来洛阳时,母后常带她去翰林府玩耍。宗忆苏不爱读书,憨厚得很,对她特别的关爱,可能是受他娘亲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