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起精神,一如老派贵族登上囚车,勉强戴上面具。
“烟呢,吉夫斯?”
他递上烟盒,我默默地吞云吐雾。
“恕我冒昧问一句,先生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嗯?”
“既然茅舍付之一炬,先生是否打算在附近另觅住处?”
我摇摇头。
“不,吉夫斯,我要动身回京城啦。”
“先生打算回原来的公寓?”
“是。”
“可是……”
我料到他有此一问。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吉夫斯。你在想曼格尔霍弗先生、尊敬的廷克勒-莫尔克太太还有鸨斯特中校。我当时因为他们对班卓里里的态度,不得不坚定立场。不过时过境迁。从今往后,不会再有摩擦。昨天晚上我的班卓里里葬身火海,我不会再买一把了。”
“是吗,先生?”
“没错,吉夫斯。热情消亡了。只怕我一拨弄琴弦,就要想起布林克利。除非有另行通知,否则我永远不希望想起那个易怒之人。”
“这么说,先生不打算继续留他在身边了?”
“继续留他在身边?想想他的所作所为吧。他举着餐刀跟我赛跑,我是险胜一筹啊。吉夫斯,我意已决。斯大林,没问题。艾尔·卡彭[3],不在话下。布林克利,没门儿。”
他轻咳一声。
“那么,既然先生家中空出一职,假如我斗胆自荐,不知先生是否愿意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