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丝毫不以为意,还是用那种目空一切地眼神看着我,而正派人士之所以不待见他,就是为此。西伯里这小子个头不高,满脸雀斑,一对招风耳,看人的表情让人觉得自己是他在访问贫民窟时碰到的对象。在我的“罪犯相片集”之少年招人烦名册里,他大概位列第三,恶劣程度虽不及阿加莎姑妈的公子小托和布卢门菲尔德先生家的小少爷,不过要远胜于塞巴斯蒂安·莫恩、达丽姑妈的爱子邦佐以及其余一干选手。
他盯着我看了一阵,好像觉得自从上次一别之后我又堕落了,然后才开口。
“请你过去吃午饭。”
“这么说扎飞回来了?”
“对。”
既然扎飞回来了,那我自然是随叫随到。我隔着树篱对布林克利喊话,嘱咐他午饭不在家里用,然后爬进车里,就这么上路了。
“扎飞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午饭只有我们俩?”
“不是。”
“那还有谁?”
“我妈和我,还有别人。”
“要摆午宴?那我最好回家换身衣服。”
“别。”
“你觉着我这身不错?”
“不,我觉得难看死了。不过没时间了。”
这个话题就此告一段落,他好一阵子没说话。这孩子还挺爱思考的。之后他打破沉默,开始跟我八卦当地花边新闻。
“我妈跟我搬回公馆住了。”
“什么!”
“没错。孀居小舍有股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