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李秀芝,你喝多了。
没有,她说,我只是高兴。
她的脸贴着我的胸。她伸出手臂,抱着我。有一个时刻她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李秀芝说,许老师(她一直叫我老师),我明天早晨的飞机,晚上就住在这里。我在1208房。你送我到房间好不好?
我说,好。
我并非圣人。那晚我也喝了许多酒。她躺在床上,醉态迷离,眼波流转。她是为了表达她对我的感激。就仿佛是我应该得到的礼物。这像是某种交换。像是一种施舍。又像是一种了断。某个时刻,她的样子忽然让我感伤。
我看着这个女人。她几乎是赤裸的。她睡着的神态,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她和我如此亲近。但是我知道,过了这个夜晚,我就见不到这个女人。我们从此就是陌生人。
3
李秀芝那次回兰州极尽隐秘,但某家小报居然察觉到行踪。该小报迅速炮制题为“周女郎和某导演传出绯闻”的花边。许多媒体立刻响应。一时间纷纷扬扬。还好,小报里并未点出我的姓名。但圈内人都能看出这位“对周女郎有培育之恩的某导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