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刚菩道:“还是往开颜那方面走。那儿可以遇到法国人,世界上到处都有他们的踪迹;他们会帮助我们,说不定上帝也会哀怜我们。”
到开颜去可不容易:他们知道大概的方向;可是山岭,河流,悬崖绝壁,强盗,野蛮人,遍地都是凶险的关口。他们的马走得筋疲力尽,死了;干粮吃完了;整整一个月全靠野果充饥;后来到了一条小河旁边,两旁长满椰子树,这才把他们的性命和希望支持了一下。
加刚菩出计划策的本领,一向不亚于老婆子;他对老实人道咱们撑不下去了,两条腿也走得够了;我瞧见河边有一条小船,不如把它装满椰子,坐在里面顺流而去;既有河道,早晚必有人烟。便是遇不到愉快的事,至少也能看到些新鲜事儿。”老实人道:“好,但愿上帝保佑我们。”
他们在河中飘流了十余里,两岸忽而野花遍地,忽而荒瘠不毛,忽而平坦开朗,忽而危崖高耸。河道越来越阔,终于流入一个险峻可怖,岩石参天的环洞底下。两人大着胆子,让小艇往洞中驶去。河身忽然狭小,水势的湍急与轰轰的巨响,令人心惊胆战。过了一昼夜,他们重见天日;可是小艇触着暗礁,撞坏了,只得在岩石上爬,直爬了三四里地。最后,两人看到一片平原,极目无际,四周都是崇山峻岭,高不可攀。土地的种植,是生计与美观同时兼顾的;没有一样实用的东西不是赏心悦目的。车辆赛过大路上的装饰品,式样新奇,构造的材料也灿烂夺目;车中男女都长得异样的俊美;驾车的是一些高大的红绵羊,奔驰迅速,便是安达鲁奇,泰图安,美基内斯的第一等骏马,也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