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至路口处,他偏头看了眼倒车镜,打了转向灯,拐进公寓入口,随口应了声:“嗯。”
嗓音很淡。
而后直接摁了挂断键。
在公寓楼下停下后,褚云降看了眼不远处灯火辉煌的一楼大堂,打算开门下车。
身旁一直静默的人,忽然开了口:“褚禾易是路家的孩子,我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路家也不可能,如果被路家这边知道,你大概率会失去他的抚养权。”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没跟家里摊牌的原因。
路家的行事风格,根本不用猜,肯定是“去母留子”,就几年前那反对的力度,会因为一个孩子而接纳她的概率几乎为零。
豪门高院,最不缺的就是生孩子的女人,长在这个环境里,见多了这些例子。
且不说想借着孩子而迈入规则圈里的女人多如牛毛,就算是那些两情相悦的婚姻革命,哪次不是场流血流泪的战争。
生而戴皇冠,就注定了婚姻也是交易。
他本不想和她说这些,只要她愿意待在他身边,剩下的他去解决,可发现跟她慢慢来根本没用。
褚云降开车门的动作忽地顿住,像是被捏住了七寸,久久不能动弹。
许久后,她才转过身,看向驾驶座上的人:“但在法律上……”
“不要跟我讲这些没用的话。”话未完就被他打断。
他也转头看过来,脸上神色平缓,但眼底的情绪却似是深海冰凌,坚毅且不可抗拒,而后掀了掀唇:“你以为打官司你能打赢?不要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