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檀知晓宫里御匠的心思,这张琴既然是先帝淑妃爱物,御匠不知嫔妃的心思,唯恐获罪,修复必然极力复原,安檀道:“手艺人毕竟不比御匠,民间的琴音色差,若让手艺人修复,只怕毁了这红木琴骨,况且宫中用物谨慎,怎可随意带出宫去?”
宋义思索片刻道:“奴才知道一人,曾在宫中任职,只是如今年岁过长,不知他可不可修。”
安檀闻言冥思片刻,蘧然心中一喜,问道:“你说的可是城南章工?”
“是章氏,”宋义道,“奴才只听闻章工的名号,只知他老人家避世多年,不知肯不肯。”
安檀颔首道:“本宫亦晓得章工,听闻他可做核中雕,细致入微,是为宫中一绝。修一张琴大约不在话下,”安檀抚着手中琴,递给宋义道,“你去问一问,若是肯便是最好,若是不肯便罢了。”
宋义接了琴应下便往殿外去,走了一半似又想起了什么,折回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道:“娘娘,奴才险些忘了。这是方才刚刚收到的信,是宣威将军夫人所书。”
“宣威将军?”安檀接过信,宋义忙解释道:“是从四品宣威将军杜氏杜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