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听着外间的说话声,紧紧闭着眼睛。
记忆里,墨晟渊和连绍城的身影交错出现。
她以为自己和墨晟渊会保持着这种平和走很远,她愿意接受。
因为她没有亲人了,因为她接受了知知是她的女儿的事实。
可老天爷跟她开了个玩笑。
而在这之前,她不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空缺。
她接受了连绍城的存在,甚至想和他有个未来。
可现在看来,是她太滥情了吗?
她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喜欢上连绍城的。
可如今恢复的部分记忆,让她深切地认识到。
不是的。
原来在他抱着她和车子一起沉入深海时,在他海上陪着她漂流时,在他一次次给她喂药降温时。
她那颗死寂的心,早就有了跳动的痕迹。
原来之后的心动,是累积于身体的原始本能。
她不得不从承认,她是喜欢连绍城的,比在宏山县时更喜欢。
同时也是这种喜欢,让她更加疲惫。
她和墨晟渊是夫妻,她和他生了孩子。
可她真的记不起自己对于墨晟渊的感情。
这种迷茫中的极限拉扯,就像一根细细的线,缠绕在她的脖颈上,慢慢收紧时,丝线侵入皮肉。
好像她每次看到生存的希望,都会在触摸到幸福前,掉进深渊。
眼泪不停地滴淌在枕头上。
白凝哽咽的哭声,伴随外间的喧闹一起沉入寂静的深夜里。
第二日,温修尘提着早餐敲醒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