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怎么的,孙富贵这小子说的一些话,还真把他心里窝着的气给冲散了许多。刘宝山一个人蔫蔫地往城外走去。这些年,黔青县的发展特别的快。几年前,黔青县城还是一座只有一条窄小的街道,不多的几幢砖屋的小县城。几年下来,窄小的街道变宽了,高楼大厦雨后春笋般耸立起来了。县城的后面半山上,一条更宽的街道也已经初具规模。这条街道是他儿子刘相揽下的工程。再过几年,黔青县就会变得更加繁华了。刘宝山心里想,如今的日子比过去的确好过多了,要是没有那些不舒心的事情发生,那该多好呀。太阳下山的时候,刘宝山来到了盘龙山公墓老班长的坟前。老班长那年被造反派打死之后,被他们用麻袋装着胡乱地埋在城墙脚下。后来老班长和其他许多的革命干部一样,得到了平反昭雪,他的遗体被人们从城墙脚下挖出来,葬在了盘龙山公墓。刘宝山已经来过这里几次了。每次来县里,他必定要到老班长的坟墓前坐一会的。刘宝山感到欣慰的是,老班长的坟墓不知道被谁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坟头还摆着几束鲜花。斗转星移,日月轮回,时光老人的脚步在不停地往前走,只有人民群众心里的那杆秤是不变的。刘宝山心中的那种难以排解的忧郁,被坟头的那几束鲜花慢慢给化开了许多。刘宝山在老班长的坟头坐了很久,也想了很多。他想得最多的,是跟着老班长剿匪的那些年月。那些年月已经远离人们而去了。可是,它带给人们的,却是今天的安宁与平和。要是我们的一些人多多地想一想那个年月的艰难,那个年月的出生人死,许多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的啊。从盘龙山公墓回来,刘宝山没有回到儿子家,他想去看看孙子,当然,他还想看看田玉凤。周望结婚之后,田玉凤在家呆不下去了,一直住在女儿这里的。周莹不在家。孙子十岁了,已经吃过晚饭,准备到学校去上晚自习。爷爷来了,他也没有显出多少亲热。田玉凤看见刘宝山突然来到家门前,又惊又喜,眼泪如泉水一样成沟儿淌落下来,连忙要外孙叫爷爷。孙子看了刘宝山一眼,说:“我爹和我娘都说了,我和钟达共一个爷爷。我要到钟达家邀他一块去读书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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