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骤然甩开我的手,闭上双眼,喑声一笑,咬牙道:“云迟,你步步紧逼,难道定要我成为丧家亡国的昏庸之主才肯罢手吗?”
“你绝不会是姬宫涅一流,只不过即便你能如孝武帝那样成为空前明主,铸得金屋椒房,我也不为陈阿娇或卫子夫!”
车厢里一片静寂,谁也不再说话,一阵令人心底生寒的杀气从他那边传了过来。我感觉他冰冷湿濡的手扣住了脖颈,却不觉得意外,心中却有个近乎荒谬的念头闪过:他杀人的手法实在太生疏了,下力的地方根本不对。
他的手越束越紧,我闭上眼,脑中不期然的闪现出自见到他以来的种种画面——齐略,你必会成我灾厄之源,如此了结,倒省了我下半世之苦。
大脑因为缺痒而昏沉,耳朵却偏偏清楚的听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低喃:“云迟,皇天后土既肯将结识的福泽赐予你我,何故生成我们如此的性情?”
若他昏昧不明,与商纣周幽相似,就不会有我此时之伤;若我能与世俗女子相同,委曲求全,也不会有他的为难。
我与他,会生死危悬,进退两难,其实根本原因并非身份地位的差异,而是各自的性情所致。我们骨子里有相同的倔强,相同的高傲。仅以爱情而论,都不是那种愿意让对方占据优势予取予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