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儿不是你叫的,没有外人你敢再叫我一声,我割你舌头。”七寂脸上依然带着笑,那声音也柔弱无骨,众人却感觉一把把冰冷的匕首已经架到她们的脖子之上,让寒入骨,一阵抽气声后,寝室有人的脚已经在抖。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中年女子吓得花容失色,连声音都颤抖得厉害,众人小心翼翼地替七寂梳理头发,不敢再哼一声,而七寂也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那破碎的镜子看得让人触目惊心,一股不祥的感觉弥漫在整个寝室。
“真美——”不知谁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感叹,旁边的人立刻捂住了她的嘴巴,空气的压抑与凝重没有丝毫缓解,七寂的心如蔓藤狂生,杂乱而缠绕得喘不过气来。
“出去——”七寂的声音依然轻如言,薄如雾,但却给人无比的震慑力,众人如蒙大赦一般走了出去,七寂拿起一块破碎的铜镜,镜子里只能看见殷红如花的唇瓣,那顶重而繁复的凤冠正静静地放在一旁。
“迎亲的人来了,迎亲的人来了。”房内冰冷如冬,房外热闹喧腾,迎亲的喜乐已经如风灌进这个寂静的寝室,外面守候的人都涌了进来,开始七手八脚地帮七寂带上凤冠,在那红纱盖上的瞬间,七寂看到庭院的花正在怒放,而她觉得是那样的荒凉。
出阁的仪式热闹而隆重,宾客已经济济一堂,一切都像真的一般,但七寂除了闻到血的腥味,感受不到任何热闹与喜庆,似乎她只是一个冷冷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