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梯子爬上墙头,坐到他常坐的地方往下看。
喔,没那么吓人啊。
那怎么没有一次爬上来过,也没有一次和他并肩坐在着呢。
明明没有那么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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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是在我与祁晏的赐婚圣旨下来第二日清晨带着春嫣离开的,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要做什么。
他给我留了张字条:至此以后,余你一人。
沈云意,从今往后,只有你一个人了。
皇帝念我新丧,婚期定在一年之后,这一年中我自请去常觉寺为父母祈福。
礼部来过文定那日,祁晏也一同来了。
骑着一匹棕红的高头大马,身后跟着每两人抬一个礼箱,共二百八十一箱。
寓意万物资生,阴阳调和,纯章上元。
“这是绿荷,母后宫里的掌事嬷嬷,母后派她来帮你。”
一个身形瘦削的嬷嬷向我行了礼,我还未说话,祁晏又道:“沈姑娘身子虚弱,细碎小事就莫要同她讲,劳烦嬷嬷了。”
“是。”
绿荷跟着礼官离开,留下我和祁晏。
我刚想说话,祁晏摇了摇头,示意我去凉亭那。
又等了半刻才道:“隔墙有耳,姑娘见笑。”
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不免有些惊讶:“殿下日日如此吗?生活在监视之下,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习惯了。”祁晏神情平淡,浅啜一口茶水。
“沈姑娘,你我的婚约虽并非两情相悦顺势而为,但婚事已定,我自会礼待姑娘。晏远不及孔孟先生,却也谨记君子之道,姑娘心中所想,无论何种皆可同晏讲。晏自当不欺不骗,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