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没有料到教授会这么急。我发现他在一大群正在走道上卸下货物的挑夫中间,吆三喝四,忙得不可开交。年老的女仆在一旁不知所措。
“过来啊,艾克赛。动作快一点,你这该死的小子!”叔叔大老远看见我,朝着我喊,“你的行李还没准备好,我的文档也都还没人整理,我旅行袋的钥匙不晓得跑哪儿去了,护腿套又都还没送到!”
我愣怔原地,发不出声音。我好不容易才挤出这句话:“我们真的要走了?”
“对,你这该死的小子,竟然去散步,而不是待在这儿!”
“我们要走了?”我又用虚弱的声音问了一遍。
“对,后天一大早。”
我听不下去了,逃进我的小房间里。
再也无可怀疑了,叔叔刚刚花了整个下午取得旅行所必需的部分物品和器具。走道堆满了绳梯、绳结、火把、水壶、铁钉、十字镐、包铁的棍子、鹤嘴锄……至少十个人才背得动的东西。
我过了恐怖的一夜。次日一大清早,我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决定不要开门,可是我哪有办法抵抗说这话的温柔嗓音呢?
“亲爱的艾克赛?”
我走出房间。我以为我这一副因为彻夜未眠而脸色苍白、两眼充血的萎靡模样,会对歌洛白发挥效果,让她改变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