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快要过去的时候,南风和夏桑榆已经走不下去,不得不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身体和心里双重疲惫的驱使下,终是忍不住抱着双膝,将头埋在臂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南风睡得有些不安稳,无端梦见了一些细碎的往事,像从记忆的胶卷里特别提取出几张图片,打印出来,毫无章法地拼接在一起,然后在她脑海中倒带一样。
一会儿是父母刚去世时,十岁的哥哥穿着小黑西装牵着她在墓前祭拜的画面。
一会儿是洛杉矶广场上,满地的白鸽被惊得凭空飞起,而她在其中笑靥如花的场景。
一会儿是这三年进入AS工作,她在一个个灯红酒绿的宴会里婉转流连的情形。
一会儿是黄金台擦肩而过时,她无意间抬起头,那惊鸿一瞥的怦然心动。
最后的最后,是陆城遇在咖啡厅的雅座里,对她说出‘做我的陆太太’的模样。
这些事情明明没有任何关联,却被硬生生拼凑在一起,纷纷乱乱熙熙攘攘地席卷着她,南风不舒服地皱起眉头,忍不住抽身而出,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森林里灰蒙蒙的,万物还没有复苏,寂静的连风吹过树梢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额角有些涨疼,南风抬手按了按,顺便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夏桑榆,她本来没想吵醒她,可眼角余光却突然注意到,二三十米开外有人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