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攥了攥掌心。
她微微偏转头颅,目光投向水月。
掠行路上,她十分信任水月,以至于如今,将自己置于了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
青山府邸地下,似乎藏着书院了不得的大人物,自己拦在宁奕面前,应天府府主若是真正决意出手,唤醒某位封号品秩高得吓人的大修行者,那么白鹿洞书院,恐怕就要遭到无辜的牵连......
这些年来,白鹿洞书院处处低调,从不惹事,并不是因为真的不愿去争。
而是因为,书院里必不可少的那些底牌,她们缺少了最大的一张。白鹿洞的墓陵里,自剑器近大人的修行洞天枯萎之后,历代的老祖宗,都无法留下神性的复苏机会,一代不如一代。
嵩阳书院和岳麓书院的朝天子选官子,随便醒来一位,翻转手掌,就足以压过整座白鹿洞书院。
苏幕遮的眼光投向水月。
三座书院,要自己给出一个解释。
宁奕......能不能保?
自己先前,若不是听闻这件事情,与剑器近大人有关,绝不会贸然出手。
此刻看来,三座书院的逼宫,倒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这句话不放到今日,也会放到白鹿洞书院阻拦他们的下一日。
接下来......该怎么办?
水月的目光,投向了宁奕。
面色苍白的宁奕,目光从那尊的泥塑石像上收回。
他看着远方的三座书院,应天府的青衫红衫,嵩阳书院和岳麓书院的大人老人,一道道漠然的瞳孔,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