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苓说:“这是周倦。”
我一个不慎从沙发上滚下来。
毫无疑问,陶苓对我又是一顿损,说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之类的。
一年不见,她爱数落我这点倒是没变。
爸爸在楼上听到动静,也下来了。他装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板着脸维持他的威严,可我看到他脚上的两只鞋穿反了。
陶苓一走就是一年,不知死活,按照我爸的性格,是不会让她轻易进门的。这点我知道,她也心知肚明。
所以她把周倦带回来了。
我爸惜才。这么多年来,那么多学生,只有陶苓的天赋让他满意,如今多了个周倦。
他亲自考查一番后,认定周倦是个不可多得的可塑之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任性地要收他作关门弟子。
陶苓离家出走的事,被轻易地带着翻了篇。
更莫名其妙的是,周倦就这样住进了家里。他住的客房,在我卧室的隔壁。
陶苓私底下跟我解释说,周倦报考的大学就在本市,不出意外,他应该能进。而且他无父无母,举目无亲看着可怜,既然又被咱们爸看重,多照顾照顾也应该。
当时我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完全没想到她居然会专门过来跟我解释,显得我的意见好像也很重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