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盯着浴室的门愣了下神。
霍北尧长身玉立,单手插兜站在一旁,微微笑道:“他早就自己洗了,别把他当小孩子。”
很平常的一句话,南婳却听得心肝微微一颤。
阳阳才五岁啊。
本该像别的孩子那样天真烂漫,可是他却出奇地懂事。
阳阳很快洗好出来,去客卧睡觉了。
睡觉时也特别乖,关上灯就睡,不用人陪,更不用人哄。
南婳想起三年前,他总是缠着自己讲睡前故事,一个接一个地讲。
要讲好半天,他才睡着,还要拍着,哄着,陪着。
那时他还是个正常的宝宝,现在却像个小大人似的,事事不用人操心。
太懂事了。
懂事得让人心疼。
孩子天性顽皮,只有失望的次数多了,或者受过伤害的孩子,才会变得特别的懂事吧。
懂事是最深的绝望。
南婳心里一阵微微的疼,转身去了主卧。
霍北尧跟进去,“怎么了?”
“没事。”她在床边坐下。
“鼻音怎么有点重?”霍北尧在她身边坐下,抬手去摸她的额头,“温度有点高。”
南婳这才发觉头昏昏沉沉的,有点疼。
应该是下午陪阳阳和月月在楼下花园玩,玩热了,把羽绒服拉链拉开了,吹了风受凉了。
她淡淡地说:“不要紧,我等会儿喝包感冒药,预防一下就好了,你走吧。”
魂都拴在她身上,霍北尧哪里舍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