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段短短的距离,俩人相望。
鹤潇扫过她身后太监手里的东西,低声道:“你先退下。”
太监应了一声,默默的退了下去。
鹤潇来到顾南栖跟前,停住脚步,“公主,他始终是你的弟弟。”
“相爷。”顾南栖抬眸看着他,眉目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若不是实力不允许,我真想一刀砍死你,你就跟个圣人似得一天在我耳畔叨叨个没完。”
“我如今不过是将他们曾经对我和我母妃做过的事儿还回去而已。”
“公主,人生在世,本就有许许多多的无奈和黑暗,你救不起道德沦丧,但在一大片道德沦丧里,你可以选择巍然挺立。”
“比起巍然挺立,我更喜欢没有道德!”
话落,她大步朝着前面走去,看也不曾看过鹤潇一眼。
瞧着她离去的背影,鹤潇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呢喃道。
“若你杀了殷诏,谋杀当朝太子这条罪名便会让你难以翻身了,殷宁。”
那个君主,是不可能让自己背上谋杀亲儿的名声。
这些年,楠栖替他背下了许许多多的恶名,如今,便是你也逃不开么?
……
顾南栖如入无人之境那般走进了东宫。
这里的陈设还是与皇兄在时无甚大样。
那墙壁依旧挂着用金银各色丝线绣着狩猎图的帐幔,那绣工在当时可算得是最精致的了,床上铺着一块同样富丽的绸罩单,四围挂着紫色的短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