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是我戚氏的好儿郎,不哭,不哭。”
【伍拾贰】
“四弟。”
长姊的声音传入戚炳靖耳中,带着些许问探,又带着些许关心。她自外归来,尚未更衣便来看他,必是因听人说了什么。
戚炳靖缓慢地抬起头。他冻如寒霜的脸色让戚炳瑜蹙了蹙眉。她步上前来,低头看了看他僵硬的、撑在膝头的双臂,以及肩背处被风雪洇湿后又被殿内热气烘干的渍迹,轻声又问:“听母妃说,你今日去给父皇送云丝糕,回来后便冷着脸一言不发,连晚膳都没用。”
他隔了好半天,嘴中才吐出一个字:“嗯。”
戚炳瑜素来知晓他的性子,故而不逼问他,只在他身边坐下,浑不在意地说起别的事:“任熹的大千金任婉今日生辰,府上开宴。我替母妃去任府赴宴,你猜怎么了?任铮一见了我,就当众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跟头,被一众官眷取笑个没完。”
说这话时,她的脸庞在灯烛下闪着微红,神情柔软。
她的语气与声音使得戚炳靖的脸色变得和缓了些。他终于肯把目光投向她,“任氏家门显赫,任铮亦是一表人才,他如此心仪皇姊,皇姊还在等什么?”
戚炳瑜瞧了瞧他,抿唇道:“待我四弟封王出阁后,我再出降也不迟。”
闻言,戚炳靖的脸上重新砌起一层无形冰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