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老板急于给郝冬希找个足浴技工交差,病笃乱投医,来到郝冬希的包间也顾不上多想多说,推着钱亮亮进了包间:“郝老板,今天晚上人手实在太紧张了,没办法,只好把压箱底的高手师傅给你推举出来了。”
郝冬希实际上并不在乎是不是高手,高手和低手他也根本分辨不出来,对郝冬希来说,只要能把脚丫子捏疼又捏不残废就是好样的,所以郝冬希朝舒服里躺了躺:“干你老,赶紧洗呀,啰嗦个鬼。”
足浴城老板点头哈腰的离去时,叮嘱了钱亮亮一声:“上心点啊,郝老板可是我们的老主顾,贵宾啊。”
老板走了,钱亮亮便开始上阵实际操作,他先给郝冬希道了一声好,然后跑到供水间吭哧吭哧地端了一大木桶热气腾腾的水进来请示郝冬希:“老板,水要热一点还是温一点?”
郝冬希有意测试一下他的业务水平,只说了四个字:“随便好啦。”
伺候人最难的就是“随便”两个字,首先是随客人的便,还是随主人的便就比较含糊其辞,随主人的便比较容易,主人怎么方便就怎么来。随客人的便就比较难,不知道客人随便的尺度是什么就没法随便。此外,还要弄清楚是随大便,还是随小便,随大便主人的自由度就大一些,随小便主人就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方便,其难度跟隔着麻袋猜公猫母猫一样。所以,如果你下饭馆,看哪个服务员不顺眼,当他对你说:“先生请点菜”的时候,你一声“随便”就能把他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