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心肝儿!”他呼唤她,他从未这样叫过她,“上帝是仁慈的……”她像孩子一样疑惑地看看他,目光里充满了责备。
“我曾那么期待你的帮助,但却什么也没等到,什么也没有,你也不来帮我!”她的眼睛在责备。对于他的到来,她不感到惊奇;她没明白,这是他来了。他的到来并不能让她的剧痛消失,或是减轻这种痛苦。阵痛又一次袭来,玛丽娅·波格丹诺芙娜让公爵离开房间。
医生走进房间,安德烈公爵退了出来,正好碰到玛丽娅公爵小姐,就又一次向她走去。他们悄声说起话来,但谈话总是中断,他们期待着,仔细地听屋里的动静。
“去吧,亲爱的。”玛丽娅公爵小姐说。于是安德烈公爵又向妻子的房间走去,坐在隔壁的屋子里等待着。一个女人从夫人房间里走出来,满脸的惊恐,一看到安德烈就显得局促不安起来。他双手捂着脸,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几分钟。门里边传来阵阵悲惨的、无助的、痛苦的呻吟。安德烈站起来,走到门前想推门进去,但房门被人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