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母子二人相拥的情态,如果由一位善于表现的画家画出来,肯定会是一幅出色的作品。
整个毅然决然的行动,阿尔贝其实为自己毫不担心,却为他母亲惊慌失色了。
“您这是做什么呀?”他问道。
“那你做什么啦?”母亲反问道。
“母亲哪!”阿尔贝高声说道,他激动万分,一时说不出话来,“您同我根本不一样!不,您不能下我这样的决心哪,因为,我来就是要告诉您,我要辞别这个家……也向您辞别。”
“我也是呀,阿尔贝,”梅色苔丝回答,“我也走哇。不瞒你说,我还真指望儿子陪我一道走呢,难道我指望不上吗?”
“母亲,”阿尔贝口气坚决地说道,“我选择的命运,不能让您去分担;从今往后,我既没有门第,也没有财产了,必须学着过艰苦生活,在我能挣面包维持生计之前,我只好向一位朋友借面包糊口。因此,我的好母亲,我现在就去弗朗兹那里,求他借给我一小笔钱,是我算好必需的数目。”
“你,我可怜的孩子!”梅色苔丝高声说道,“你,要忍受穷苦,要忍受饥饿!噢!不要这么说,你这是要摧毁我的全部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