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伤缓缓地睁开眼,像是两颗暗夜里的寒星,有些虚弱地道:“那样只是让更多的家庭步我的后尘,我已厌倦了这种生活,不想再看着有太多的人为我死去。”
彭连虎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蔡伤一眼,冷冷地问道:“那你就不想报仇了吗?难道你就想让你的家人白白的死去了吗?”
蔡伤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一阵刺痛,但声音仍保持那种不愠不火的样子道:“我想,想得要命,但我不可以因我自己的仇恨私心去害了更多的人,那将会有更多的孤儿寡母断肠摧心。”
“这不应该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蔡伤。”彭连虎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审视着那似乎平静得不兴半点波纹的蔡伤沉声道。
“这的确不是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蔡伤,那个蔡伤已经在一个月前的战场上死了,其实生命无所谓生,无所谓死,人总会改变的,每一次改变,人总会失去一些或好或坏的东西,那也是一种死的方式。”蔡伤强压着心头的悲愤,平静地道。
彭连虎呆了片刻,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黯然地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你参与战场上那种残酷而带血腥的杀戮之后,而曾与你出生入死之人一个个倒下去,唯剩你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你便会明白。”蔡伤掩饰不住怆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