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永远哭不掉了。”
“为什么?”
“因为我是冤枉的。现在你,小姐,还有别的人,都会以为我是很坏了。”
“你自己证明是个怎样的人,我们就会把你看成是个怎样的人的,我的孩子。继续做个好姑娘吧,你会让我们满意的。”
“我会吗,谭波儿小姐?”
“你会的。”她用胳臂搂着我说,“现在告诉我,勃洛克赫斯特先生说的你那位女恩人是谁?”
“里德太太,我的舅妈。我舅舅去世了,他把我托付给她抚养。”
“那么,她不是自愿收养你的?”
“是的,小姐。为了不得不这样做,她还非常恼火哩。只是我常听用人们说,我舅舅临终时要她许过诺,要她答应永远抚养我。”
“好吧。还有,简,你知道,或者至少我要让你知道,当一个犯人受到控告时,总是允许他为自己辩护的。现在人家指责你撒谎,那你就在我面前尽量为自己辩护吧。把你记得的情况如实说出来。不要添油加醋,也不要夸大事实。”
我从心底里下了决心,这次我一定要说得恰如其分,尽量做到准确无误。我考虑了几分钟,以便把我要说的话理清头绪,然后对她说了我悲惨童年的全部经历。由于心情激动,我感到筋疲力尽,我说得比我平时谈到这个伤心话题时,口气要温和得多。再说我也牢记着海伦不要耽迷于憎恨的警告,因此在讲述时,掺入的怨恨和恼怒也比平时少得多。正因为我有所克制而且叙述扼要,听起来反而显得更加可信。我一边讲一边觉察到,谭波儿小姐完全相信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