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将这事想到这个层面,衣丛沉默了一会,还是点头,“爹,这事我办就是了。”
“千万不能让鱼晚知道。”
“我心里有数……”
看着儿子渐渐离去的背影,申久冲召过仆从,“去看小姐没有,现在怎样了?仍是不吃饭么?”
仆从头很低,声音几不可闻,“是。”
申久冲重重地叹口气。
鱼晚,爹并不是对你狠心,爹是真的为你好。申久冲想起女儿斩钉截铁地说着板凳与钉子的那番理论,又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鱼晩那般执拗倔强的样子他太熟悉了,那样的感觉,简直就是另一个修鱼。
文修鱼,他的妻子,鱼晚的母亲。
若他不说,如今便没人知道他和当年修鱼的感情,那样的形容,与其说是炽热,不如是疯狂。商贾的儿子与宰相的女儿走到一起,虽然修鱼是妾生的孩子,那也是天下不容。他当时太自私了,以为凭一己之力,只要有钱便可保她一切。却没想到那样的信念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修鱼被赶出了文家,成为家族耻辱。不管补偿也好,真爱也罢,他们也确实过了一段好日子,恩爱缠绵,如胶似漆。可是最后结果呢?修鱼在生下鱼晚死的当夜,最后口口声声喊着的,不还是自己的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