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串了半年有余,一日,爱大儿对赵一郎说道:“我与你虽然快活了这几多时,终是碍人耳目,心忙意急,不能够十分尽兴。不如悄地逃往远处,做个长久夫妻。”赵一郎道:“小娘子若真肯跟我,就在此可以做得夫妻,何必远去。”爱大儿道:“你便是我心上人了,有甚假意?只是怎地在此就做得夫妻!”赵一郎道:“向年丁老官与田婆,都是老爹与大官人自己打死,诈赖朱家的,当时教我相帮他扛抬,曾许事完之日,分一分家私与我。那个棒棍,还是我藏好。一向多承小娘子相爱,故不说起。你今既有此心,我与老爹说,先要了那一分家私,寻个所在住下,然后再央人说,要你为配,不怕他不肯。他若舍不得,那时你悄地径自走了出来,他可敢道个不字么?设或不达时务,便报与田牛儿,同去告官,教他性命也自难保。”爱大儿闻言,不胜欢喜,道:“事不宜迟,作速理会!”说罢,闪出房去。次日赵一郎探赵完独自个在堂中闲坐,上前说道:“向日老爹许过事平之后,分一股家私与我。如今朱家了账已久,要求老爹分一股儿,自去营运。”赵完答道:“我晓得了。”再过一日,赵一郎转入后边,遇着爱大儿,递个信儿道:“方才与老爹说了,娘子留心察听,看可像肯的。”爱大儿点头会意,各自开去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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