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抱这种希望,贝尔图齐奥,”伯爵说道,“坏人不会随随便便就丧命的,因为,上帝似乎在庇护他们,要他们充当上天复仇的工具。”
“就算这样吧,”贝尔图齐奥说道,“反正我对上天的全部祈求,只是永远不要再见到他。现在,”管家低下头,继续说道,“情况您全了解了,您就是我在人世的法官,正如将来,上帝就是我在天上的法官。怎么,您不想安慰我几句吗?”
“您这话确实有道理,换了布索尼神父,也会这样对您讲:您刺杀的那个人,那个维尔福,他是罪有应得,他不仅害了您,也许还干了别的坏事儿。贝内德托如果还活着,他将替天复仇,正如我对您讲的,然后也要受到惩罚。至于您嘛,老实说,您只有一件事儿该受良心的谴责;您要扪心自问,既然救活那孩子,为什么不送还他母亲?这就是罪孽,贝尔图齐奥。”
“对,先生,这就是罪孽,名副其实的罪孽,因为,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个懦夫。我一旦救孩子还了阳,正如您所讲的,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儿,就是把他送回母亲的怀中。但是为此,我就必须寻访,引起注意,也许连自己也搭进去。我不想送命,我贪生也是为我嫂子,为我们那地方人天生的自尊心,报仇要完胜,自身不伤一根毫毛。总之,也许我仅仅是贪生,只因为热爱生活。噢!我呀,可不是个勇敢的人,比不上我那可怜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