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两位太太同时问。
“住在圣·玛梭区的一个老头儿,像我这穷学生一样一个月只有四十法郎的生活费,被大家取笑的可怜虫,叫作高里奥老头。”
“哦呀!你这个孩子,”子爵夫人嚷道,“特·雷斯多太太便是高里奥家的小姐啊。”
“面条商的女儿,”公爵夫人接口说,“她跟一个糕饼师的女儿同一天入宫觐见。你不记得吗,格拉拉?王上笑开了,用拉丁文说了句关于面粉的妙语,说那些女子,怎么说的,那些女子……”
“其为面粉也无异。”欧也纳替她说了出来。
“对啦!”公爵夫人说。
“啊!原来是她的父亲。”大学生做了个不胜厌恶的姿势。
“可不是!这家伙有两个女儿,他都喜欢得要命,可是两个女儿差不多已经不认他了。”
“那小的一个,”子爵夫人望着特·朗日太太说,“不是嫁给一个姓名像德国人的银行家,叫作特·纽沁根男爵吗?她名字叫但斐纳,头发淡黄,在歌剧院有个侧面的包厢,也上喜剧院,常常高声大笑引人家注意,是不是?”
公爵夫人笑道:“嗳,亲爱的,真佩服你。干吗你对那些人这样留神呢?真要像特·雷斯多一样爱得发疯,才会跟阿娜斯大齐在面粉里打滚。嘿!他可没有学会生意经。他太太落在特·脱拉伊手里,早晚要倒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