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李斯多曼太太道:“那倒是要去的啊。”
特·波旁纳先生道:“还用说么?脱罗倍大人特意要试试你们。”又转身对海军少校说:“男爵,一直送到公墓吧。”男爵也算倒霉,不曾离开都尔。
丧事弥撒场面很大。只有一个人掉了眼泪,就是皮罗多。他背着人躲在一个偏僻的小堂里[133],自以为送了迦玛小姐性命,诚心诚意为她祷告,超度她的灵魂。皮罗多不曾在迦玛临终之前得到她的原谅,更是悔恨不迭。脱罗倍神甫把亡友的遗体一直送到墓穴,在墓穴旁边发表一篇悼词。死者一辈子所过的狭窄的生活,靠着他的口才变得伟大得不得了。在悼词的最后一段,送葬的人特别留意到下面几句:
她的一生,多少岁月都是奉献给上帝的,奉献给宗教的,暗中做的善事不知有多少,无人知道的朴实的美德也不知有多少;这个生命却是被一场无妄之灾摧毁了。一切的苦难当然都出于上帝之赐;但若我们进入天国之前暂时忘了这一点,那么她最后一次的痛苦的确是不应该受的。朋友们既然知道这位圣洁的女子人格高尚,天真坦白,就不难预料她一切都能忍受,除了诬蔑她整个的为人。也许就因为此,上帝才召她归天,超脱人间的苦难。谁要活在世界上能够良心平安,毫无内疚,像纯洁的索菲在极乐的天国中一样,就是幸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