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你,走自己的路吧。我知道,你的路是一条荣誉之路。”他停了一会儿。“在布加勒斯特我就为你惋惜,但我必须派一个人。”库图佐夫换了个话题,开始谈土耳其战争和缔结的和平条约,“是的,好多人骂我,”库图佐夫说,“因为战争,也因为和约……一切来得都很及时。对于会等待的人来说,一切来得都是时候。当时出主意的人比这儿也不少……”他接着说,又回到了看来吸引他的出主意人的话题。“哎呀,这些顾问,顾问哪!”他说,“如果听大家的,我们还在那里,在土耳其,既缔结不了和约,也结束不了战争。大家都想快些,但越快的事,拖的时间越长。假如卡缅斯基 [2] 不死,他也会完蛋的。他带三万人攻打要塞。拿下一个要塞容易,要赢得一场战役就难了,要赢得战役既不需要突击也不需要攻打,只需要有耐心和时间。卡缅斯基派兵攻打鲁修克,而我只派它们俩(耐心和时间)就能比卡缅斯基拿下更多的要塞,逼得土耳其人吃马肉。”他摇了摇头人。“法国人也得吃马肉!相信我的话吧,”库图佐夫精神一振,拍着胸脯说,“在我这儿就得吃马肉!”他的眼睛又泪光闪闪了。
“但总该打一仗吧?”安德烈公爵说。
“如果大家都愿意打,那就打吧,有什么办法……但亲爱的,记住,没有比这两个战士更有力的了,这就是耐心和时间,它们会完成一切,然而顾问们就是不听,真是糟糕。有人愿意打,有人不愿意打。怎么办呢?”他问,好像在等着回答:“是呀,你说怎么办?”他又说一遍,眼睛闪着深邃而睿智的光芒。“我告诉你该怎样办。”他说道,因为安德烈公爵最终什么也没说。“我告诉你该怎么办和我现在用的办法。我亲爱的,如果你犹豫不决,”他停顿了一下,“就先什么也别做。”他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