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莱娜·弗雷吉埃
多一个字也没有。上午九点钟邮差送来这封短简,下午三时他就登门了。弗雷吉埃夫人笑吟吟地向他伸出双手,还是那副美丽而可爱的笑容。他们相互注视了几秒钟,似乎要看透对方的内心。
接着,少妇低声说道:“您的心肠太好了,能在那种可怕的情况下去那里。”
杜洛华答道:“您吩咐什么事我都会照办。”
他们坐下来。她打听些情况,问起华尔特夫妇、报社和所有同事。她经常惦念报社。
“我很想念这些,”她说道,“非常想念。我从心灵上早已成为记者了,有什么办法呢,我就是喜爱这行。”
她不讲了。杜洛华觉得自己领会了,觉得她的微笑、她的声调,乃至她的话语,都含有一种邀约。他虽然决意避免操之过急,这次还是讷讷说道:“那么……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再……拾起……这一行……换上……杜洛华的名义呢?”
她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将手按在他的胳膊上,低声说道:“先不要说这事儿。”
然而,杜洛华看出她接受了,于是双膝跪下,开始狂热地亲吻她的双手,同时结结巴巴地反复说:“谢谢,谢谢,我是多么爱您啊!”
少妇站起身。杜洛华也跟着站起来,他发觉她脸色十分苍白,从而明白了她喜欢他,说不定早就喜欢上他了。这时,他们恰好面对面,他就紧紧抱住她,接着亲吻她的额头,是一个用心而深情的长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