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斜着身,仇恨已经填满胸。吴绪红心想,几个吊赤匪,看我怎么收拾你?忽然眯细到一个穿破褂子的人,感觉他也拿着手枪,一定是个头。先把他干掉再说。心里想着,马上就要扣动扳机呢,这个人说话了:咋吊搞的,快拦住,咋跑了一个呢?
声音咋这么熟悉?吴绪红又多看了一眼,喔,朱来福?咋是他呢?咋办?马在奔跑,吴绪红思考着,犹豫了,他真的又不知道该咋办了。
吴绪红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当他从声音到身影确定是朱来福之后,无形中手就颤。好几年没见面了,没想到朱来福当了赤匪,走了一条绝路。他想,也有义务把他从水里捞上来。
说到水里,吴绪红就想到那次车水。要不是朱来福,他也碰不上雪凤;碰不上雪凤,也许这一辈子就白活了。特别是昨天晚上,第一次尝到女人的滋味,觉得自己值得为这个女人付出,哪怕是生命。但是,吴绪红隐隐感到心在颤,——管雪凤那眼神,昨天的表现,还有早上起床时的愤怒,最主要是列队枪毙“二流子”的情景,一幕幕都制成了不断放映的画面。这些画面时而让他难过,时而让他兴奋,时而又让他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