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他们的艺术中去观察这个倾向,尤其在我们所研究的雕塑中观察。靠着这种气质,他们的雕塑达到尽善尽美之境而真正成为他们的民族艺术;因为没有一种艺术比雕塑更需要单纯的气质,情感和趣味的了。一座雕像是一大块云石或青铜,大型的雕像往往单独放在一个座子上,既不能有太猛烈的手势,也不能有太激动的表情,象绘画所容许,浮雕所容忍的那样,否则就要显得做作,追求效果,有流于贝尼尼作风的危险。此外,雕像是结实的东西,胸部与四肢都有重量;观众可以在四周打转,感觉到它是一大块物质,并且雕像多半是裸体或差不多是裸体;所以雕塑家必须使雕像的躯干与四肢显得和头部同样重要,必须对肉体生活象对精神生活一样爱好。――希腊文化是唯一能做到这两个条件的文化。文化发展到这个阶段这个形式的时候,人对肉体是感到兴趣的,精神还不曾以肉体为附属品,推到后面去,肉体有其本身的价值。观众对肉体的各个部分同等重视,不间高雅与否:他们看重呼吸宽畅的胸部,灵活而强壮的脖子,在脊骨四周或是凹陷或是隆起的肌部,投掷铁饼的胳膊。使全身向前冲刺或跳跃的脚和腿。在柏拉图的著作中,一个青年批评他的对手身体强直,头颈细长。阿里斯托芬告诉年轻人,只要听他的指导,一定会康强健美:“你将来能胸部饱满,皮肤白皙,肩膀宽阔,大腿粗壮……在练身场上成为体格俊美,生气勃勃的青年;你可以到阿卡台米去,同一个和你年纪相仿的安分的朋友在神圣的橄榄树下散步,头上戴着芦花织成的花冠,身上染着上在菩和正在抽芽的白杨的香味,悠闲自在的欣赏美丽的春光,听枫杨树在榆树旁边喁喁细语。”这种完美的体格是一匹骏马的体格,这种乐趣也是骏马的乐趣;而柏拉图在作品中也曾把青年人比做献给神明的战马,特意放在草场上听他们随意游荡,看他们是否单凭本性就能找到智慧与道德。这样的人看到象巴德农上的“西修斯”和卢浮美术馆中的“阿喀琉斯”一类的身体,毋须经过学习,就能领会和欣赏。躯干在骨盘中伸缩自如的位置,四肢的灵活的配合,脚踝上刻划分明的曲线,发亮而结实的皮肤之下的鲜剥活跳的肌肉,他们都能体验到美,好比一个爱打猎的英国绅士赏识自己狗马的血统,骨骼和特长。他们看到裸体毫不奇怪。贞洁的观念还没有变做大惊小怪的羞耻心;在他们身上,心灵并不占着至高无上的地位,高踞在孤零零的宝座之上,贬斥用途不甚高雅的器官,打入冷宫;心灵不以那些器官为羞,并不加以隐藏;想到的时候既不脸红,也不微笑。那些器官的名字既不猥亵,也没有挑拨的作用,也不是科学上的术语,荷马提到那些器官的口吻同提到身体别个部分的口吻毫无分别。它们在阿里斯托芬的喜剧中只引起快乐的观念,不象在拉伯雷笔下有淫猥的意味。这个观念并不成为猥亵文学的一部分,使古板的人不敢正视,使文雅的人掩鼻而过。它经常出现,不是在戏剧中,在舞台上,便是在敬神的赛会中间,当着长官们的面,一群年轻姑娘捧着生殖器的象征游行,甚至还被人当作神明呢。一切巨大的自然力量在希腊都是神圣的,那时心灵与肉体还没有分离。
相关影视:泰国离谱动作电影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