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站在同一列的群臣见他跪了,也都忙着跪了下去,口中叫道:“奉请太皇太后遵照先帝遗旨,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另一边的臣子却面面相觊,显得不知所措,而蓝言轩脸上则是神色莫辩,高深莫测之极。
太后脸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浑身发抖,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都想要造反吗?”
密室里虽无一丝冷风吹过来,但夜飞雪却仍是觉得彻骨寒意,冷浸沁髓。
蓝言轩环顾四周,突然站至皇后面前冷笑道:“老臣听闻先帝当年曾有意过继翼安王为子,然,翼安王桀骜不驯,坚决不允,先帝仁慈,因不忍过于苛责翼安王,便将此事搁置。当时,娘娘趁机提出自己膝下无子,欲过继自己的亲弟安国公世子威远将军钟云鹏之幼子为螟蛉之子。此乃混淆血脉之举,先帝自然不允,娘娘便退而求其次,为其求封了异姓王,也就是现在的恒王。老臣听闻恒王权高势大,宫内宫外都有心腹密如罗网,即使前线统兵将士也多有你的门生故吏,故此违逆太后,也是没人敢说半分。先帝遗命,老臣必定遵旨,但先帝大行,举国哀恸,老臣自感不甚悲哀,故此先行告退,待先帝小殓大丧再行请罪!”说着,竟是带了他身后的几位大臣拂袖而去。
任谁也想不到,蓝言轩居然就这么走了,太后在这当儿,已是惊怒交加,如今她首先要对付的人,就是要皇后和豫亲王,蓝言轩态度莫名,他既痛叱了恒王,又表示是同意豫亲王登位,倒让太后一时之间不愿意竖他为敌。但如此一来,其他还在观望的几位大臣也不得不纷纷表态。十几位重臣,竟有一大半恭请太后遵照先帝遗旨,有几个言语激烈的,已经隐隐流露责备出太后牝鸡司晨之意。太后这方面也有几位大臣支持,但却显得有些势单力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