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见了两个男人,裴蕊应该不会再去别处了,周予安翻身上马,跟在那个男人身后。
男人去了一个当铺,从当铺门前牵了一匹马,看他熟门熟路的样子,这当铺应是黑风寨在京城中的产业。周予安记下,跟着男人往城外走。
男人去了云县,去了崔夫人所在的宅子。
这个裴蕊,果是居心不良。
才再崔县令跟前说了不会难为崔夫人,转头就让她的姘头来害人。
她到的及时,一枚银针,让意欲行凶的男人直接昏睡过去。
崔夫人吓得不轻,捂着心口轻咳。
“夫人咳声中带着很浓的痰意,可否让我帮夫人看看。”周予安站在床前:“我是来救夫人的。”
崔夫人抬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坐直身子,将手递了出去。
“夫人这病不像是急症,病了得有一阵子吧?”
“不瞒姑娘,我这病已有两年了。”
“可有请过大夫?”
“自是请过的,大夫也瞧不出是个什么缘由。我没别的不适,就是咳嗽,醒着也咳,睡着也咳,咳着咳着身体就差了。他们说我是心病,说我放不下我的孩子。”
崔夫人垂了眸子:“如何放得下呢?那么好的孩子,已经到了快要娶亲的年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我就可以看着他成婚,看着他生子,看着自己给人做祖母。什么都没了,活着也成了一种负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