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头儿跟袁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一个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吧着没塞烟丝儿的烟杆子,一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老二啊,我跟你娘商量了一下,如今大丫这样子是没法子嫁进顾家去了,只有让六丫替大丫嫁去顾家。至于柳家那头,定亲的人换成大丫,这样两边儿都不耽误。”袁老头放下烟杆子,叹息了一声儿就道。
要说六丫这门亲是咋来的呢,柳文才十二岁那年被啥脏东西给魇住了,整天地胡言乱语,不然就是一直昏睡不醒,寻医问药都不成。眼瞧着人就要没了,柳寡妇不知从哪儿找了个神婆子来,那神婆子说得寻一个不满一岁的女婴来当媳妇冲一冲就能好。
那会儿村子里不满一岁的女婴只有六丫一个啊,柳寡妇连忙跑去老袁家,跟袁家老两口讨价还价,愣是给了二十两银子才将这门亲事给定下来。
也是神了,两家人前脚交换庚帖定下亲事,后脚柳文才就清醒了。
靠墙懒洋洋站着的袁老二抬手用小拇指掏耳朵眼儿,掏完又将手指凑到唇边吹:“得,既然爹开口了,我这个做儿子的也不能不松口,让六丫替大丫去冲喜也可以,顾家给的聘礼、大哥大嫂给大丫准备的嫁妆得全给六丫,大哥大嫂还得给六丫出二十两银子的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