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虚无的十字架》
《虚无的十字架》于2014年问世,是东野圭吾作品里非常特殊的一部——集中讨论犯罪的救赎与死刑存废的问题。一般而言即使自然主义与批判现实主义这种与现实社会同步的文学,也很少会如此直接地讨论一种社会规范(如法律)所存在的问题和出路。如果说《解忧杂货店》里东野圭吾是选择相信人性本善而通过精神和解来决定在现实生活里的选择,那么《虚无的十字架》就是立足于理性分析而通过直观再现真实的法律和救赎的困境来思考人类社会的未来何在。
在这部作品里,关于犯罪的诡计已经简化成隐藏罪行,对遗族(死者的家族)是否公平、犯罪后能否被救赎、惩罚的实际功用等一系列在法律界争论已久依旧无法定论的问题。这个问题被东野圭吾拿出来讨论,对社会的反映更进一步。无论这部作品内外还是当代法制社会,这些问题依然不会有确切的答案,因为这在某种程度上涉及“人类尽头”的问题,远远超出了法律的范围。
其实早在《彷徨之刃》里,东野圭吾就已经发出了“法律保护的是受害者,还是凶手?”的疑问。当然,关于法律惩戒作用和力度的问题,矛盾已久。绫濑水泥杀人案中,四名罪犯中仅主犯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出狱后包括主犯在内至少两人又走上了犯罪道路;韩国“素媛案”中,对8岁小学女生残忍实施性暴力的赵斗淳于2020在毫无悔改和有再次犯罪风险的情况下出狱。这些著名事件都引起了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