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信?”
“她收到了一封信,就是今天,这使她感到很惊慌,十分不安,甚至非常担心。我跟她谈你的事——她求我不要说。后来……后来她说,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分手,随后她又不知为了什么事情,拼命地向我道谢;然后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门锁上了。”
“她收到了一封信?”拉斯柯尼科夫若有所思地又问了一声。
“是呀,一封信,你不知道吗?嗯……”
他们俩沉默了一会儿。
“再见,罗吉昂。我,老兄……有一个时期……不过,再见吧,你要知道,有一个时期……嗯,再见!我也该走了。我不会去喝酒。现在没必要了……你别瞎说!”
他匆匆地走了。但是,当他已经出去,而且几乎随手把房门带上的时候,却又突然把门推开,望着一旁说道:“顺便问一下!你还记得这件凶杀案吗?嗯,就是这个波尔费利经办的,谋杀那个老太婆的案子。嗯,要知道,凶手已经查明,他自己招认了,还提供了一切证据。就是那两个工人,那两个油漆匠当中的一个,你想想看,还记得吗?我曾在这儿为他们辩护过呢?你相信吗?那几个人——看门人和那两个见证人上楼去的时候,他和他的同伴在楼梯上打闹、嬉笑,这都是他为了转移他人的视线,故意做出来的。这个狗崽子多么狡猾,多么镇定!真让人难以相信!可是他现在自己招认了,并做出了解释!我上当了!但有什么呢,依我看,这只不过是一个善于伪装、善于随机应变的天才,一个从法律观点来看,善于转移视线的天才。所以,没什么好奇怪的!难道不可能有这样的人吗?至于他没能坚持到底,终于招认了,这就让我更加相信他的话了,这更合乎情理嘛……可是我,那时候我却上当了!为他们气得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