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年来,他一直在暗筹密划,想组成一个上至国王下到平民都能接受的内阁;而内阁出于感恩,自会晋封他为公爵。
侯爵多年来,一直要贝藏松的律师,关于他那件弗朗什-孔泰的诉讼案,提供一份简明的报告,而终不可得。这位名律师怎么解释得清呢,既然他本人都没把这案子弄明白。
而彼拉神父交给侯爵的一小方纸,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侯爵用了不到五分钟,把客套寒暄等话头说过,便转入正题:“亲爱的神父,表面看来我家道兴旺,但实在无暇认认真真照料两件看来虽小,实际却很重要的事:我这份家业和一应事务。这份家业,也只能大致管一管,看来还可以有相当发展;我也照料一己的欢娱,那是应该先予考虑的,至少我是这样看的。”他补充后一句话时,从彼拉神父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神父虽然为人通达,但看到一位老者对寻欢作乐在言辞上毫不避讳,不免有点吃惊。
“在巴黎,勤勉工作的人,当然有,”勋贵大人继续说,“不过都住在六层楼上。我只要对谁略示关切,他就有能力在三楼租一套公寓,他太太也会今非昔比起来;于是,便不再卖力做事,不再奋发有为,除非为了充当或显得是个场面上的人物。一朝有了面包,他们就忙于这种不急之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