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了嘛,农村妇女,没什么见识和素质,你别和她计较就是,省得你气瞎了身子,对小孩不好。”他再次耐心地劝道。
“你到底是关心孩子,还是关心我呀?”她问得很刁钻。
“都关心,都关心,”他陪着虔诚的笑脸显得十分尴尬地说道,“俗话说老婆孩子,老婆孩子,老婆和孩子肯定是不能分开的。”
“哼,你还说什么她没见识,”她用一种旁人一定听不清,但是他绝对能听得清且听得懂的声音连珠炮似的继续向他轰击道,不把他轰倒不算完事,“我看她比谁都能,比谁都精,她就是会在我跟前装腔作势罢了。前两天我在人民医院住院的时候,你没看她那张老脸,拉拉得比番瓜都长,我看见她就一足二够的了。”
“那得是长番瓜,不是圆番瓜。”桂卿开玩笑道。
“恁家的番瓜是圆的吗?”寻柳在昏黄而幽暗的灯光下狠狠地横了他一眼,然后十分厌烦地说道,大约也是因为肚子疼得比较厉害,所以心情显得比较烦躁和郁闷,“我是说她当时的那个死样子,看见我还没开始生孩子呢就已经住院了,就和用刀子剜她的心一样。”
“你说说,我吸点氧怎么了?”她气生拉死地问道,似乎这样就能缓解身体上的不适和疼痛,“那也是人家大夫让吸的,又不是我非要吸的,对吧?结果呢,她一进屋就念叨着,我的娘唻,这要是吸一天得多少钱啊?你说说她的话气人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