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景安胡乱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思维反而越来越活跃起来。老掉牙的空调外机工作起来嗡嗡作响,吵得邻居睡不着,来交涉了几次,他只好忍着晚上不开空调。
窗外北风呼啸,年久失修的玻璃窗户被吹得呼啦作响,房间里很冷,像冰窖一样,冰凉的被子贴在身上,没有一丝暖意。
毫无疑问,他是想离婚的,从结婚那天开始就想。只是家里给的压力太大,姜南橘又实在逆来顺受,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他徒劳地折腾了几个月,也渐渐消停了。
上个月,医院组织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他临床上工作很忙,原本没有打算去,但是看到会议地点在新加坡时,毫不犹豫地决定报名。
因为宋暮歌三年前去了新加坡,那是他们在一起许多年的时间里,她离开他最远也是时间最久的一次,至今没有回来,后来他就和姜南橘结婚了。
那天他如愿以偿在新加坡见到了宋暮歌,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有自己的小骄傲,只是清瘦了一些,原本素面朝天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在露天咖啡馆,他们从傍晚坐到深夜,她说这几年一直是一个人,明年可能有回国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