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文学活动背后隐藏的香港社会深层的不安相一致,香港本土的文学对这样一种社会心理也有类似的表达。香港城市发展的节奏快,让港人曾经熟悉的码头、渡轮、骑楼、木屋、小店、街招吊牌、二楼书店等可能会一夜消失;再加上政治制度变迁所带来的冲击震荡和不确定性,让香港的消失美学兴起。严飞慨叹最早公屋“石硖尾邨”的消失。潘国灵的首部长篇《写托邦与消失咒》2016年问世,《消失物志》2017年又随之而至。《字花》2016年第62期推出“我消失,但难以割舍——潘国灵小辑”,写者有李薇婷、黄爱华、洛枫和邓正健。梁文道《一个终将消失的香港》,重新审读西西1995年的《飞毡》,飞毡会飞,浮城会升,经自障叶覆盖的肥土镇的一切人事也会隐形。2017年香港书展,各行各业关于消失的书籍在书展上占据了重要位置。消失,正在成为香港文学乃至近年香港文化所传递出来的共同主题。港人发现消失,关注消失,其实是在寻找和凝聚本土记忆,力图形塑港人的精神共同体,为港人构筑共有的精神归宿。这种共同心理的传达,既与香港特殊时期的社会转型直接相关,也显现出城市文明在高度发展后无可避免地带来了某些深层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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