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鲍勃照顾伤员,老家伙带着儿子们收缴佩特军的武器。好多人躺在地上,痛苦呼号。一个家伙嘴里吃了颗枪子儿,上唇给掀没了,门牙也碎成了渣。还有一个不到十七岁的半大孩子躺在草地上哼哼唧唧。鲍勃看见他身上有一根马鞭。“反正你也不需要了,要不马鞭子给我算了?”鲍勃跟他有商有量的。
那孩子点点头,于是鲍勃蹲下身子解下马刺说:“只有一根,另一根呢?”
“呃,要是马左半边儿往前跑,那右半边也能跟着跑。”那孩子说,“一根就够了。”
鲍勃感谢他的好意,拿了一根马刺,那孩子随即咽了气。
山谷上,我军残部集合了一共十七名俘虏。其中也包括佩特上尉本人,还有那位在荷兰佬儿酒馆附近被凯利一伙人念了判决书,又跟鲍勃吵了嘴的帕迪。他在上尉的队伍里一眼看见了鲍勃,顿时大发雷霆。“我当时就该把你的屁股揍掉,你这黑鬼杂种。”他发狠地说。
“嘘!”老家伙说,“我这里不许骂人。”他扭头看着佩特:“我儿子约翰和贾森呢?”
“不在我手里。”佩特说,“他们在列文沃斯堡,在联军大牢里呢。”
“那我们就直接去,用你把他们换出来。”
我们带着一干俘虏,驱赶着他们的马匹,再加上佩特军逃兵丢下来的马匹,启程赶往列文沃斯。我们共有约三十匹马,差不多够开一家马场了,加上骡子和我们能拿得动的全部辎重。我给自己弄了两条裤子、一件衬衫、一罐颜料、一副马刺,还有十四根玉米芯做的烟斗,我打算把它们卖掉。老家伙父子一针一线都没有拿,只有弗雷德自己拿了几把柯尔特手枪和一杆春田牌步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