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温公在洛阳自号迂叟,谓其园曰“独乐园”。卑小不可和他园班。其曰“读书堂”者,数十椽屋。“浇花亭”者,益小,“弄水种竹轩”者,犹小。曰“见山台”者,高不过寻丈。曰“钓鱼庵”、曰“采药圃”者,又特结竹杪,落藩蔓草为之尔。温公自为之序,诸亭台诗,颇行于世,所以为人欣慕者,不在于园尔。[4]
题外之意是园不在大,而在于主人心胸器宇的宏阔,看来司马温公的独乐在于心怀天下之乐,所谓“先天之忧而犹,后天下之乐而乐”。
而园林作为文化艺术的审美则是自唐、宋时期成为文人士大夫营造自己私人空间的一种高雅生活方式了,到了明末更加成为某种时尚。园林景观来自于自然的灵感,将山水木石盈缩于小园之中,寄托着士大夫自己主观的诸多审美需求。所谓大隐隐于朝风险太大,常常沦陷于党争,政治的沉浮起落也只是瞬间之事;小隐隐于野又过于荒凉,享受生活中的多种乐趣也很不方便;几番比较,还是中隐隐市曹,似在独得两方面的情趣。在城市的豪华空间中辟一安静之地,按照自己是审美观规划自己的诗意空间,种花养草、谈情说爱、操弄琴棋书画、品鉴古玩、唱戏吟曲,闲暇之时找一二好友臧否时政高谈阔论抒发一下政治豪情,窥测一番政治风向,时刻准备东山再起……都是比较理想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