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全兄弟,”唐建英一看今天很可能不用挨揍了,立马胆子就大了起来,他竟然插空还想着不认这壶酒钱了,于是就异常天真地装着低三下四的样子苦苦哀求道,“说句实在话,要说我和弟妹吧,平时也就是嘻嘻嘡嘡地闹着玩的来往,不过是胡骂乱卷和打下撩下的事,别的事还真没有,这个你是知道的,大伙不都是这样吗?”
“嗯——”三猴子又发声了,神色似乎也变了。
“三兄弟,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唐建英一听这动静,立马吓得又腿软了,刚才斗胆冒出来的那点活泛劲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犹如小孩的瞎话被大人轻易地识破了一样,后边还不知道怎么挨揍呢,“大伙都是来这里打牌玩的,说几句不知深浅的过头话也是在所难免的,你就全当是放屁好了,可千万别忘心里去啊。”
道全纹丝不动地坐着,哼都没哼一声。
“这么说吧,”唐建英又道,自以为对方已经有点动心了,所以就有点小小的窃喜了,真是太异想天开了,“既然三兄弟你刚才都点到了,我心里也明白了,那么从今以后我也就经心了,也知道厉害了,我保证以后老老实实、板板正正的,还不行吗?”
道全一听对方这番明显是糊弄人屁话,根本连眼皮都没再抬一下,他仅用后腚想想都能知道唐建英这厮究竟是个什么货色,况且这也是之前他早就预料到的情况之一。但见他把薄薄的嘴角轻轻一歪,将干瘪而松弛的嘴巴稍微收紧一些,鼻子里非常不屑地又哼了一下,就像是在处理一件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事情一样,慢慢地说道:“那行,三哥,你既然牙硬得和钢刀似的,那就别怪恁兄弟我不客气了——”